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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感谢来自博主@黑化小狗 的分享

 

第 1 章

初夏的上午,日光明媚,透过浓密的树荫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亮。

白色的独栋别墅在一排树荫遮挡下显得低调奢华,一辆不大的货运卡车停在门口,工人手脚麻利地搬运行李,整理师飞快地把东西放在该有的位置,整个过程沉默迅速。

池念饶有兴趣地在一边看他们健步如飞,她一点忙也帮不上,给他们指了方向和房间后无事可做,干脆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他们来来往往。

她身体瘦削,脸色苍白,长长的黑发柔软地垂在肩上,即使是在暖洋洋的阳光下,双手也是一片冰凉。

池念耐心等待着今天就要搬到池家别墅的人。

说不上是好奇多一点还是烦恼多一点,大约还是前者占上风。

池念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轮廓,不自觉有点心痒痒。

一直到搬运公司都收工离开,别墅门前空荡荡一片,只留下骄阳灿亮。

池念低头拽了一片树叶,低头无聊地摆弄着,忽然感应到什么,再一抬头,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下。

从车上迈步下来的男人气场极强,身量颀长,宽肩窄腰比例优越,面容轮廓深邃流畅,眼眸像收了刃的刀,疏冷危险。

池念脑海中卡壳片刻,下意识浮现出两个字:

沈宴。

刀削斧刻的两个字,一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,自他出现的那一刻,池念脑海中所想象到的关于他的所有形象都被打破。

他一句话不说,也有那种锋锐的把面容刻在人心上的本事。

池念擦了擦手,仰头盯着迈步走过来的男人。

沈宴脚步不疾不徐,走到池念面前时,眼眸扫过她:“怎么坐在这里?”

他身边的助理很知趣的上前,抽伞遮住了池念头顶逐渐干烈的太阳,扶着她起身。

刚站起来大脑有些供血不足,池念头晕目眩,闭着眼睛缓了几秒才好。

沈宴皱起眉头:“叫医生过来。”

“不用呀,我没事。”池念弯起眼睛,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,“你的东西都放好了,需要我这个主人陪你去看看吗?”

她苍白的脸上却有一双及其明亮的眼睛,像璀璨的黑宝石,见沈宴没回答,就又重复了一遍:“需要吗?哥哥。”

尾音拉长带笑,是故意调侃和挑衅的味道。

沈宴漠然地把视线移开,抬脚进门,声音薄凉:“随你。”

池念拍了拍睡裤上的灰尘,踢着软绵绵的拖鞋跟着进门,猜测沈宴到底是不是生气了。

她随即一想,又理直气壮起来,叫沈宴“哥哥”没错,如果他不乐意,她也没办法,谁让他们俩是被长辈强迫捆绑起来。

池念的亲爸池青松和沈宴的亲妈李兰君,在四年前陷入爱河,身为他们各自的独女和独子,沈宴和池念也就成了名义上的兄妹。

但当时沈宴已经大学毕业,自立门户,池念也快要成年,两人几乎没有什么来往。

直到四年过去,池青松和李兰君离婚后,他们依旧如同陌生人一般毫无交集。

本来应该相安无事,然而——池念实在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。

她今年大二,自幼身体不好,最近又因为免疫力低下持续发烧,不得以暂时休学回家休养。

夫妻虽然不能做,情分还是有几分,李兰君很心疼池念,特意把沈宴叫来帮忙照顾她。

大人们总是一厢情愿,觉得沈宴沉稳可靠,池念听话温顺,他们两个就一定会相处好。

只可惜,都是假象。

池念想起刚刚沈宴冷淡的目光,暗自一笑,收回思绪,跟在沈宴和助理身后,慢悠悠走进客厅,展现出在自己地盘上才有的底气:

“你的卧室在二楼最左边,工作室在卧室对面,苏姨请了长假,家里暂时没人做饭,我喜欢安静,不喜欢见人,也不喜欢家里有人。”

言下之意,他在家里呆的时间越少越好。

池念暗戳戳想,以沈总的性格,肯定忍不了气,最好现在就走,头也不回的立刻离开。

她实在不想家里多一个管她的人。

然而沈宴没理会池念幼稚的言语,而是仔细打量着别墅。

房间风格以白色简约为主,干净利落,大片的落地窗正对着后面的草坪,深色大理石瓷砖冰冷,展示柜落了一层薄薄的细灰。

偌大的别墅有些冷清,像是没什么人间气息。

不过毕竟是别人家,沈宴收回视线,并不怎么感兴趣,对身边助理低声吩咐了几句。

他一抬头,发觉池念站在客厅通往二楼的台阶上看他。像一只被放养了很久的猫,目光中好奇又乖张难驯。

沈宴对上她探究的目光,眼底不染丝毫情绪:“一个小时后吃午饭,你先去休息,到时候周洲去叫你。”

池念:……

她有点不可思议:“你在命令我?”

池念几乎要气笑了,苍白的脸颊因为愠怒染上淡粉的红晕,终于有几分活泼生气。

尽管是被气的。

沈宴面无表情:“我想你父亲应该和你说清楚了,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。”

池念气的脑仁儿疼,表面上的乖顺再也装不下去,决定把话说清楚:“我不需要你照顾我,只用应付我爸跟李姨就可以了。你别管我,我也不管你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?”

沈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。

一张巴掌大的脸,嘴唇因为贫血微微发白,半点血色都没有,像细腻瓷白的瓷器一样娇贵,碰不得说不得。

沈宴:“不怎么样。”

池念深吸一口气,对沈宴仅存的一点好感瞬间消灭,觉得他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,踢一脚疼的事自己,实在讨厌,看着就来气。

她咚咚咚跺着脚上楼,从二楼栏杆上探出脑袋,气冲冲道:“不许打扰我。”

助理周洲有些踌躇地看向沈宴:“沈总,刚刚您说的……”

沈宴收回视线,波澜不惊:“照我说的做。”

助理点头。

他默默在心里吐槽,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千金在沈总面前这么……真性情,平日里哪个不是温柔体贴懂事,难得有一个居然顶着沈总的话。

不过沈总想必是不吃这一套的。

午饭时间到了之后,池念果然不肯下来。

沈宴让周洲上去敲门,隔一阵子敲两下,池念烦的不行,只好开门。

池念还没来得及说话,医生就进来给她量体温,助理周洲飞快地把饭菜端到她的桌子上。

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
走在最后面的沈宴没进她的房间,只是站在门口,居高临下看着池念,似乎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。

医生量完体温做了一些基础检查,擦了擦额头的汗,汇报道:“池小姐现在体温在37.6摄氏度,处于低烧状态,不能晒太久的太阳,也不能剧烈运动,继续休养为主,贫血很严重,要按时摄入营养。”

他说了一大串,池念终于开始挣扎,闻到医生身上的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,她刹那间感受到一种骨子里的痛感。

池念飞快往后缩了缩,把自己抱住,确定医生不能碰到她,才瞪着眼看向罪魁祸首:“我说了不要医生。”

沈宴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一副全然没放到心上的模样。

混蛋!

王八蛋!

池念气的胸口起伏,手按在桌子上,指尖用力发白。

沈宴给周洲做了个手势,周洲立刻上前给池念倒了杯水,好声好气地让她缓一缓。

沈宴示意医生出来说话:“除了这些,平日里还要注意什么?”

医生回答:“一是要按时吃药,二是要注意饮食,三就是池小姐身体比较虚弱,最好保持情绪镇静心情愉快。”

他委婉地说道:“还有就是病人自己要把身体放在心上,生病比较磨人,年轻人总是不够重视,池小姐也是这样,她自己做不好,最好还是别人要经常提醒。”

沈宴又问:“需不需要每天医生检查?”

医生摇摇头:“一周检查一次就够了,每天定时量体温记录好身体状况就可以。”

沈宴点点头,道了声谢,医生见状心底有些宽慰,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冷漠。

他常年给池家看病,跟池念也很熟,犹豫了一下说道:“沈先生,池小姐其实很乖很听话,虽然怕疼,打针时却没哭过,她不太喜欢医生,希望你别因此生气。”

送走医生后,沈宴慢慢走到池念身边,黑眸落在她的身上。

乖巧?听话?

他觉得有些荒谬,明明像只亮爪子的猫,恨不得把他吓出她的家。

沈宴不欲多想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在桌子上,有条不紊道:“饭在桌子上,吃完可以叫周洲过来收。我请了一位保姆照顾你,下午就可以见到她,有什么需要的找她或者周洲都可以。”

又是这样不容拒绝的语气。

池念眼睛里染上薄怒:“苏姨只是请假了而已,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,我不需要其他人。而且,你凭什么做主找人来我家?”

沈宴终于没了耐性,站起身,言简意赅回答:“给你做饭。”

行啊,拿鸡毛当令箭是吧。

池念想说她不需要,可是对上沈宴冷峻的脸,就好像在风轻云淡地看她不懂事闹脾气。

她忽然就不想说了。

这种感觉很糟糕,池念努力克制住了想要跳起来大吵大闹的冲动,她全身都没有力气,只能用自己最刻薄尖锐的声音说:“我现在就跟我爸说清楚,不用你搬过来照顾我。”

这句话伤害力为零。

沈宴不置可否:“祝你美梦成真。”

第 2 章

初夏晴朗,阳光炽热地烧烤着空气,青绿的树木长得很高,树枝伸到了窗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微风中徐徐伸展。

池念把头蒙在被子里,直到快喘不过气才坐起来,头发乱七八糟地垂在肩上,露出一点被气的殷红的耳垂,像雪中一点红,她气冲冲打电话给池青松:“爸,我不要人来我家,你快让沈宴走!”

“哦,怎么了?”池青松先是有些吃惊,等听完池念抱怨后,反而语气高兴起来。

“帮你找了新的佣人?这件事我知道,张红琴以前是特级护工,之前医生推荐过她,可惜当时她还在照顾其他病人,没想到沈宴能把她找过来。”

池念语气顿了顿,不情不愿道:“可是我已经成年了,会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,不喜欢别人管我。”

池青松:“你要叫沈宴哥哥,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。”

啊啊啊!

池念抓了抓头发,有点崩溃。

她承认,自己刚刚是故意调侃沈宴,才叫他哥,可她不是真的想凭空多出一个便宜哥哥管她。

池青松不放心池念,在电话里殷切叮嘱:“沈宴是个好孩子,刚毕业就把公司管的很不错,很有能力也很有责任心,我是看到这些才放心把你的病情交给他的,你一个人在家实在很危险,上次还在家里忽然晕倒……念念,你在听吗?”

既然这样,你为什么不能回家陪着我呢?

如果真的在乎我,就会这么放心的把我交给其他人吗?

小时候是医生,长大了是沈宴,就像个累赘一样抛给别人。

池念张张嘴,却没把这些话说出来,她心情骤然低落下来,随口糊弄:“好了,我知道了,拜拜。”

挂断电话,池念往窗外望去,两只麻雀圆乎乎地跳上她的窗边,啄了啄窗沿,展开翅膀忽的又飞远了,落在高高的树枝上,叽叽喳喳抱怨,鲜活又活泼。

是她没有的那种活跃的生命力。

池念从抽屉里取出一点小米,洒在窗台,不一会儿就又有几只麻雀结伴来吃午饭,脑袋一点一点的。

然而池念想要伸手摸一摸时,它们又很警觉地跳到一边,瞅着她没有下一步动作,就跳回来继续吃小米。

它们吃的这么香,可是池念却一点胃口都没有。

上午晒太阳晒得头晕,她没什么力气,骨头发软,恹恹地躺回到床上,拉开被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
一直到晚饭时候,池念都没有出她的房间。

琴姐到家里之后,沈宴跟她交代了池念的身体状况,让她平日里负责池念衣食起居,之后就去了公司。

晚饭琴姐主动送了上去,池念倒没有说什么,但也没吃饭,琴姐带回了冷掉的午饭和晚饭,都是一口没动的样子。

沈宴忙完一天回家,琴姐忐忑担忧地把这些报给沈宴,他揉了揉眉心,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
琴姐:“可能是我做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,不如先生去问问小姐想吃什么,我再做一些。”

灯光下沈宴的脸冷厉疲惫,他打电话给白天来过的医生,干脆了当问:“池念不肯吃饭,有没有关系?”

医生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回答:“很正常,池小姐吃的药对她的食欲有影响,但还是尽量保证一日三餐按时吃比较好,实在吃不下就算了……最好不用使用强制手段。”

刘医生想起了沈宴的脸,下意识就补充了后半句话。

沈宴挂断电话,示意琴姨再送一份饭上去,接着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。

说到底,他也只是答应池父负责而已,沈宴并没有好心到哄着别人吃饭的地步。

沈宴回到房间继续处理工作,中途想要去泡杯咖啡,站起身后,才发觉这不是他自己单独住的房子。

他闭目靠在椅子上,脑海中飞速过了一遍今天的事情,冷静地思考工作,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的金属扶手。

夜幕浓郁,风也凉了下来。

沈宴看了一眼时间,已经到了十二点,他下楼准备接杯水。

走廊装了自动感应灯,随着沈宴的脚步亮起,光亮沿着楼梯一路传到一楼。

楼下黑漆漆一片,只有角落亮起了一片微弱的光。夏日的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,把池念白色的睡裙吹动,白色的裙摆像海浪一样柔软的打了一个旋,乌发雪肤,不似真人,倒像是夜晚横行的妖精。

正在翻冰箱的身影警觉地抬起头,客厅的灯“啪”一下被打开,在亮光下她的身影无处遁形。

池念自暴自弃地对上沈宴审视的目光,又颇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,假装什么都没看见,翻来翻去,最后找到一块硬邦邦的面包。

她有点嫌弃,但是又实在饿得要命,只好将就着选了它。

池念刚把面包从冰箱拿出来,手腕就被按住,一触即分。

沈宴从她手里把面包夺走扔了回去。

池念抬头怒目而视:“我连吃东西的自由都没有了吗?”

沈宴不理会她的话,关掉冰箱:“去煮一点热的东西吃。”

池念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,胃很难受地搅动,她原本就瘦弱苍白,现在更是风一吹就会跑一样。

她自知理亏,语气放弱:“可是我不会做饭,琴姐也已经睡了,我饿得等不及了。”

沈宴冷冷看着她。

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不省心的人,该吃饭的时候不吃饭,错过饭点又要吃这个吃那个,明明身体孱弱,一点凉的冷的都不能沾,却还是全然不在乎。

池念顶着沈宴冷冽的目光,很不怕死地又重复一遍:“我饿。”

沈宴眉头又深深皱了起来。

就当池念有点怀疑他要发火时,他抬脚走到厨房,开始热牛奶。

池念松了一口气,走到他身边,半趴在桌子上,眉开眼笑问:“这是给我喝的吗?”

沈宴冷淡地抬起眼睛:“不然呢。”

池念眨了眨眼睛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,蹬鼻子上脸要求道:“一瓶牛奶喝不饱,我还想再吃一碗馄饨。”

沈宴没搭理她。

池念碎碎念:“唉,今晚吃不饱肯定要胃疼,明天起来吃饭肯定会难受,说不定又要上吐下泻,唉,要不我还是把那块面包吃掉吧……”

她说的可怜极了,配上苍白的面容,几乎像地里的小白菜,没人疼没人爱的。

沈宴就忍无可忍地打断:“吃多少?”

得逞了。

一刻钟后,池念懒洋洋缩在餐桌前,桌子上摆着热好的一杯牛奶,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。

馄饨是琴姐包好冷冻在冰箱里的,池念在翻面包的时候就看到了,才非常放心地指示这个便宜哥哥来帮自己煮。

毕竟要是沈宴真的给她做满汉全席,池念还要担心他要毒死她这个不省心的便宜妹妹呢。

池念开吃之后,沈宴不知道为何也没上楼,坐在她的对面,骨节分明的手按在杯子的手柄处,里面是一杯浓浓的咖啡。

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,沈宴不说话,空气中回荡着池念勺子敲在碗壁发出的清脆的声响。

静的可怕。

一个人安静很正常,两个人相对无言,气氛多少有点奇怪。

池念终于忍不住,抬起头没话找话:“大晚上你为什么要喝这么浓的咖啡?是要加班吗?”

沈宴没抬头,淡淡嗯了一声。

“你还会做饭吗?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做饭的样子。”

“如你所见。”

池念忽然凑近了一些,近到能看到沈宴长长浓密的睫毛,很好奇地问:“哥哥,你这样聊天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?”

她每次装乖的时候,声音都特别甜,此刻就是如此。

以前照顾她的苏姨和医生都受不了这一招,她委屈巴巴一撒娇,就都软化了脾气。

但沈宴却不吃这一套,言简意赅回答:“不关你事。”

不管问什么问题,沈宴始终一副冷淡自持的的模样,像是天生就是社会精英,冷漠又淡定,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,即使在深夜,也依旧不曾有丝毫松懈和柔软。

池念跟他无话可说,觉得无趣极了,慢吞吞缩回到位置上,喝掉最后一点汤,擦了擦嘴:“晚安。”

沈宴:“再见。”

第 3 章

池念早上醒来后,拉开窗帘,一大片阳光明媚肆意地照进来。

她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来到镜子面前,映出一张清莹秀澈的脸,皮肤白皙的几近透明,素颜的时候嘴唇颜色很淡,看起来有几分病怏怏的文弱。

一张数十年如一日没有血色和生机的脸。

池念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去大学的时候,就被同学起了外号,叫她“池黛玉”。

没人比她更希望摆脱这副病歪歪的身体,她跑不动也走不动,做什么事都容易累,同学们会在私下里把她评为院花,却会下意识和她保持距离,如果不是大大咧咧的宋思宁陪着,池念大概又要重复初中高中独来独往的日常。

阳光温暖和煦地落在身上,她的手总是那么凉,就像冰块一样,也许再过一段时间,她就要融化消失在世界上。

半个小时后,池念洗漱完揉着眼睛下楼,刚坐到餐桌上,琴姐就把热腾腾的早饭端了上来。

皮蛋瘦肉粥,炒青菜,奶黄包。

颜色和摆盘很漂亮,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开。

“早上好,琴姐。”池念一边飞快地拿起筷子,一边匆匆忙忙打了个招呼。

琴姐看着池念眯着眼睛喝粥,像餍足的小猫,确定自己做的早饭还算满意,略微放下心来:“早上好,小姐。”

池念确实喜欢今天的早饭,但是她胃口小,吃了一碗粥后,就只能吃下一个奶黄包。

她吃饱后仰在椅背上,忽然想起来问:“沈宴呢?”

“先生八点钟的时候就走了。”

池念没说什么,嫩白的脚垂在沙发边上,悠然自在地晃动着。

这样就很好,她不太习惯家里多出一个人,沈宴这样她很满意。

吃完饭之后,池念就窝在沙发上慢悠悠看了两集电视剧,又去游戏室打游戏,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。

琴姐做好了午饭上来叫她,池念就敷衍说“再等一会儿”。

一晃两个小时过去。

琴姨又上来一趟,把饭菜端了上来,有些发急:“池小姐,该吃饭了,如果你想吃别的告诉我我去做。”

池念随便点点头:“再等一会儿,我马上就吃。”

又过了两个小时,饭菜依旧没动。

到晚上时,游戏室的房间门忽然用力被推开。

池念带着耳机,后知后觉听到动静转过头,苍白的脸颊上因为兴奋而浮起红晕,眼睛亮晶晶的,有像是过分透支体力换来的精气神。

沈宴依旧是一身正式笔挺的西装,领带被扯了下来,带着一点紧促的戾气,看上去是刚从公司赶回家,他眉头紧锁:“关了。”

池念慢吞吞摘下耳机:“你不是上班了吗?”

沈宴脸更黑了,他现在下班回来,琴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池念白天不肯吃饭。

繁忙的工作都没让他烦躁,眼下看到池念像个铜豌豆一样软硬不吃,他终于有些头疼起来。

沈宴把池念和麻烦两个字划伤等号。

池念玩游戏的时候全情投入,现在松了劲儿才发现全身都虚的不得了,屏幕上游戏画面还在闪动,沈宴伸手关掉:“能下楼吃法了吗?”

池念悄悄瞥了一眼他难看的脸色,见好就收,不打算挑战他的耐性:“好,我现在就去”

她休息了几分钟,恢复了一些力气,勉强站起来,但是重心偏了,跌跌撞撞往旁边摔。

在她就要磕到了桌子角的时候,一双大手及时地把她扶住。

沈宴扶住了她的肩膀。

他的掌心很烫,手力很稳,凑近了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男士香水的味道,和池念常年的冰凉简直是两个极端,灼热地似乎能融化一切事物。

池念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,连带着心尖都跟着微颤。

沈宴飞快地松开手,打开门走在前面。

饭桌上,池念也确实饿了,老老实实开始吃饭。

她吃饭的时候很斯文,小鸟胃口,什么菜都是夹一点点,饭也只能吃一点点,然后就说吃饱了。

沈宴等她吃完后,敲了敲桌子,淡淡道:“池念,你已经是成年人,一日三餐这样的事情你该自己对自己负责。”

池念敷衍道:“我尽量。”

沈宴轻描淡写:“希望如此,如果做不到,我会让医生每天过来检查你的情况。”

池念听到“医生”两个字就已经开始头痛了,她下意识想说不,又反应过来,如果说了就代表她承认自己不喜欢医生。

池念皱了皱秀气的眉头,不情不愿答应下来:“好。”

这次总算有点放在心上的样子。

沈宴眼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,点到为止:“希望你能说到做到。”

之后的几天,池念似乎真的听话起来,虽然吃的少,但还算规律,总算不再像之前那样任性。

医生上门检查身体后,汇报出的结果也表明,池念的情况虽然没有好转的明显,但也没有恶化。

这就够了。

沈宴也就懒得再管她更多。

他们一个在外面忙的昏天黑地,一个在自己的房间里从不出门,相安无事。

直到有天,沈宴突然提前回家,就看到客厅里池念靠在沙发上睡着了,手里握着抱枕,尖尖的下巴抵在靠枕上,气息浅浅的,柔软又很小只地缩成一团。

面前的电视还在亮着,夸张的笑声和情景剧都没能把她吵醒。。

沈宴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,把电视关上,然后把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把她盖严实,把琴姐叫到一边。

“她每天都做什么?”

“小姐不太爱出门,就是偶尔在院子里走一走,不超过半小时,大多数时候都在家里看电视、玩游戏、看书。”

总之,很无聊。

琴姐照看了池念几天,发觉小姐虽然生着病,但实在是很好伺候的病人,几乎不怎么提出要求,安静的让人有些心疼。

于是她大胆道:“先生,小姐天天呆在家里会不会太闷。”

沈宴淡淡道:“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池念醒来的时候,发现沈宴坐在餐桌边,冷淡的看她一眼:“过来吃饭。”

池念三口两口吃饱了,吃完饭推开椅子就要上楼,沈宴叫住她:“等等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明天周六,你想去哪里?”

池念瞪大眼睛,白色的棉质睡裙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,理所当然回答:“我要在家打游戏。”

她有点警觉地看向沈宴,不会吧,这个控制狂难道连她打游戏都要管?

沈宴没这么无聊。

他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:“你想出门去哪里,我叫人送你过去。”

池念有点不高兴。

她明明都听话好好吃饭了,为什么沈宴又想一出是一出,对她提出这种无厘头的要求。

实在可恶。

可是她现在周围,琴姐、周洲都是沈宴的人,就连她亲爹都相信沈宴是好人。

她坐回餐桌上,一字一顿道:“我不喜欢出门,也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出门。”

“那好。”沈宴慢条斯理回答,“你可以走了,我不会强迫你出门的。”

就这么轻松就结束了?池念有点难以置信,她试探着往楼上走了两步,发现沈宴没拦她。

池念没有多高兴,反而有种微微地憋屈感。

她折回身回到餐桌前,拍了拍桌子,可惜力气不大,毫无威胁力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沈宴往桌子上放了两张票,是最新的音乐会门票,不知道他怎么操作,拿到了最好的位置。

池念阴阳怪气:“没想到哥哥居然还是这种高雅的人,还喜欢看音乐会啊,难不成找不到女伴,还想让我跟你一起去?”

沈宴动作一顿,面无表情说道:“你跟你的朋友一起去看。”

“才不要”三个字差点说出来,池念定眼一看,忽然想到宋思宁喜欢弹钢琴来着,那应该会喜欢这个音乐会吧。

她接来到手上,表情瞬间乖巧:“好,那我就……勉为其难去一趟吧。”

沈宴默不作声地继续吃饭,就看到面前小姑娘捏紧了两张薄薄的纸,俯身笑眯眯道:“谢谢哥哥,哥哥真好。”

平时看他都没什么好脸色,这时候叫哥哥声音倒很甜,下一句池念就说:“哥哥可真负责任呢。”

尾音拉长,绵软地扯了几个音调。

池念阴阳怪气说完这句话,转身就要跑。

刚走了两步,背后传来声音:“站住。”

池念回头,沈宴扬扬下巴:“把牛奶拿上去喝了。”

他忽的一笑,声音低哑,一反常态地说道,:“毕竟是……哥哥的一片心意。”